看來老何的中國夢可以做很久。
是啊,老何的“低成本”优势”理论越来越有说服力。因为合格的产业工人也是低成本的重要一环。
大規模精密製造,中台日韓能占據明顯優勢,跟這些地方水稻種植傳統所鑄就的思維行為模式有關。
这个说法很有意思,值得探讨。一般看法都是和社会对教育的重视程度及全民教育程度有关。
根据木桶原理,我觉得印度的长板不低,但短板很短
三哥呀三哥
若論對教育的重視和全民受教育水平,西斯拉夫之民族如波蘭、捷克,都不比東亞差。
教育水平是必要条件,但不是全部条件。就好像考试得好成绩需要记住考点,但是仅仅记住了考点未必就100%能考的好,还要有其它条件。东欧国家早期被苏联“殖民”统治;后来加入欧洲市场又受到德法等工业强国的竞争优势压制,它们的历史、文化、地理等相关原因都造成一些困扰。
Zimin姐,关于水稻种植影响行为习惯的这个观点,您这里有深入阅读的资料吗?给介绍一下
不过是个暂时性的阶段问题,不值一谈
應該有這方面的專著吧,我没有系统性地讀過。
稻米生長需要大量的水,有效灌溉是前提。無論是水源的爭奪、水利設施的營建維護還是種稻過程中水位的監控,都不可能是單打獨鬥,要靠集體的力量。這是東亞集體主義觀念重要來源。
另外,稻米種植需要極高的人力投入,尤其是秧苗甫插入水田時,經常要趴在田中小心檢查將才發芽的雜草拔除而不傷害成長中的秧苗。這樣的細致程度,在農業時代恐怕絕無僅有吧。
如此高投入,在正常天候條件下,回報也是很高的。不但稻米本身的單位面積熱量值近5倍於小麥(此論點來源於布勞岱爾的《15-18世紀的物質文明、經濟與資本主義》卷一),也因為稻米生長周期短,一年的兩季之外還有閒暇來種別的,土地利用率非常高。
於是我們就可以看到一個穩定循環(特別是在雍正年間攤丁入畝,實質废除人頭稅後):集中人力—高收成----養活更多人-----更多勞力----更高收成。慢慢地,水稻養活的人越來越多,卷入的勞力、資金也越來越大,大到一定程度就成了國本。
這樣的生產模式和重要性,跟如今芯片產業是否有幾分神似呢?
你们不会以为当初中国的合格率很高吧,那按照这个逻辑他们当初就不该来中国。
Zimin姐关于“水稻种植特点”导致人们形成了一定的社会习惯,我觉得是很有道理的,而形成每个民族(比较大的地理范畴)的普遍行为习惯,还应该同时考虑他们受到的气候、宗教、道德观、法律、地理环境和政治制度的影响。因此您最后的问句,我认为答案应该是否定的,或者主要和这个原因无关。
“大規模精密製造,中台日韓能占據明顯優勢”显然和他们如今的工业化水平直接关联,他们的因果关系接近于1,今天正是由于这些国家,大规模使用精密仪器和差错率接近于零的工业机器人参与工业制造,才使得他们今天的工业制成品质量有了大幅的提升。而这一结果与“這些地方水稻種植傳統所鑄就的思維行為模式”的因果链太长了,中间环节的干扰因素太多,使得两者之间的因果关系已接近于零。
郭静云女士上次的讲座我听了,特别好,她当中提到江汉一带实施水稻种植的城邦之间为了进行合理灌溉而实施广泛的合作,从而形成某种早期联盟,这正是我们民族早期封建制的雏形。而其(水稻种植)与专制集权统治的形成都隔了十万八千里,更是与后期“儒表法理”毒害人心的社会及国民性演变隔了太多的因果关系。
中国农民和城市居民在改革开放以后爆发的大规模生产力,是迄今为止人类历史上最罕见的一次“帕累托改进”,即人人的生活都在变好,那是因为改开前我们几乎所有人所处的都是一种“负帕累托过程”——人人无利,只有受损多少的分别。这也是二千年来专制集权统治的总后果,历史上每到这样的时候可能都要有一次大乱。好在这一次,有人带着中国人民走出了这个“阶段”,走出它的任何变化都是人人无损,只有得利多少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特别是“几乎从无保护,只有束缚”的中国农民,失去了严酷的“束缚”,却没有什么“保护”可失去的,他们勇敢的走进“血汗工厂”,去赚取可以改变自己一穷二白状况的任何一块钱。这就是中国迅速走入现代工业化的重要特点,基于“极低人权”的全面竞争优势。那二十年,没有任何一个竞争对手可以具备相应条件,而正是这个特点,成为了我们国家实现“伟大”工业进程的最重要原因之一。
以上是我对“ 大規模精密製造,中台日韓能占據明顯優勢,跟這些地方水稻種植傳統所鑄就的思維行為模式有關。”这一观点的认识,也包含对一些朋友观点的回应。写出来与您分享和探讨。